吉安人的经典（我家的牛）

城北人 · 发表于 2019-3-29 08:38:50

（我家的牛）
原创作者：陶新云
“牛牛”是我家一头牛的名字，它头上缀着一朵白花，是头公牛，我叫它“牛牛” 。
记得小时候，每一天的空气新鲜，阳光灿烂。一到春天鸟语花香，草儿青翠，柳树的叶儿嫩绿欲滴。伺候着“牛牛”成了我放学早晚的事。
生产队将“牛牛”分配我家饲养时还是头小小的、走路不稳的牛犊。在我家很快长大成一头壮实的牛。
放牛成了我唯一乐趣。扬鞭，“牛牛”吃着青草，滚圆滚圆的肚皮，把它训练成一匹“马”。叫它停就停，叫它跑就跑，爬上牛背驮着我驰骋在广阔的土地上我俨然成了一名将领。
一日，生产队要宰杀头牛改善生活，柳金生死活指名要杀我家的牛。柳金生土改时参过军，目不识丁，转业在地方搬运队，后在村庄务农。他死咬着要杀我家的“牛牛”，我伤心极了，但抵挡不了大人的力量。
宰杀牛时，按风俗要背着手观看的，柳金生拉着我家“牛牛”来到屠杀场地，我家“牛牛”不服地怒气冲冲，鼻孔吼着粗气，当看到我散手在旁时瞬间温顺一楞，在此一楞间柳金生操起大锤猛砸向牛头，吆喝着伙同村民将“牛牛”推翻在地，剥皮，分离。
“牛牛”不见了，摆在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牛肉，我闻之无味。失落了我的童年，没人知道我的伤心，每天我在缅怀“牛牛”的日子里度过，愰惚“牛牛”驮着我在它背上奔跑。
我伤心了好一阵子，伴着童趣，忏悔。要不“牛牛”看到我时瞬间温驯一楞被杀，它可能会挣脱绳缰撒腿跑了，那我家的“牛牛”还活着，我害了它，内愧。
一晃多年过去，村庄的面貌千苍百孔，始终没挥去“牛牛”的身影。柳金生老态龙钟患肝病去世，殡葬那天望着那小小的骨灰盒，我想到我家的“牛牛”。

2019年3月29日于庐陵作
作者简介：陶新云，男，江西吉安市人，系作协会员，中国新闻摄影/315记者摄影家特约副主任，CCTV某栏目协助工作人员，曾从事人民日报刊新闻工作多年。（来源：深圳新闻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