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爱过他没有？

雨阳 · 发表于 2024-6-2 17:49:05

站在窗前，什么都不想，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各类蔬菜贪婪地吸收阳光，瓜果的藤蔓四处攀爬。一切都显示生命的旺盛。这是初夏的魅力。
   而初夏之于他，成了渐行渐远的回忆。
爱过她，很确定。遥远的、慢慢变的模糊的记忆，情窦初开的懵懂年代。以为那就是爱吧。炽热而真诚。
她走进他的内心，只是因为这工厂是男人的天下，很少有女人的出现。每次擦肩而过，每次回眸一笑，每次工作上片言只语，就像她给了一颗糖，甜甜地沁入心脾，让人保存良久，进入梦乡。
这样痴痴地，傻傻地守候，没有表白。但她感觉到他的亲近，这很明确，因为眼里射向的光是藏不住的。可是这光，不光他有，很多工友都有。
她分不清，哪些好哪些坏？或者现在是好的，以后可能会坏？或者他没有他好。也或许她就没有想在这里瓜熟蒂落。因为她可能有顾虑，遥远异乡的有缘人终是得不到家乡的认可。这些只是他对她的猜测或者瞎想吧。
   他只想着她的美好靓丽，青春活泼。从没想过她的过去，却经常畅想她的未来。因为她的未来中有他，这就够了。他经常这样想着想着就笑了。
   他什么都没有说。但是她有需要，他都在。她看懂了，她话里面多了些情调。他知道，也明白，他努力想表达这种情调，但他不会。
   虽然没有表白及确定，他却一门心思地想让她得到幸福。这成了他的负担。他想有所进步。终于他换了份工作，如果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未来的好日子。他能接受没有她的日子。其实他们之间连手都没有接触过。只有几次她对他俏皮的话，他以为那就是她对他的温存，他满心欢喜。
   新工作的第一份工资，他买了个新款流行的手机，在那个年代，这是很贵重的礼物。她欢天喜地接受了这个礼物。他也第一次在她眼里发现了光。他以为这光是她对他的爱。在这光芒下，他鼓起勇气却还是羞涩而嗫嚅地说了该说的话。她对他俏皮地笑了笑。倒退着向他做了几个鬼脸挥了挥手，就走进了工厂的大门。他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，那红色的腰带在风中飘扬。宇宙这刻在他眼中逐渐浓变成她的背影，红色的飘带一点点的缩小进而消失。可在他心中，那红色的飘带逐渐放大竟而成了他一生永不磨灭的记忆。

   不久，他经过他朋友帮忙，也给她找了份新工作。不包住。他给她租了房，离她工作的地方很近。离他有点远。那天深秋时分，他陪她去工厂里帮她搬行礼。陪她买东西，陪她布置房间。一直忙到傍晚。她有点疲乏。他去买了快餐。回来时看她躺在床上已然睡着，看着她俏丽可爱的脸蛋，他不由爱怜丛生。斜躺着，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。她醒了，他们相视一笑。他躺下，在被窝里搂住了她的腰。她没有动，他也没有动。
   时间凝固了不知多久，他有点把持不住。手顺着腰往上攀爬。隔着衣服触到了夜思梦想的神秘，他不由一抖，她也一抖，抖落了他的进攻。又回复原状。迟疑很久，他还是慢慢地贴近了她，手不停地游走。摸到衣扣，她不让。这样几个来回，她下了床。他被激发的欲望把持不住独自在被窝里喷涌而出。他羞涩难当，背对着她平静了心情、也平静了大小。这才掀开被子走下床。虽然湿了一片，却看不出异样。他们俩衣衫整洁，谁也不语，坐在桌前吃了快餐。

      若干年，他回忆，他确定地认为，这天虽然没发生什么，但那天就是他的初夜。

   半月左右，他出差经过她租房的地方，他没有通知她，就在租房下面的小店内等她下班。远远地，看着她的出现。但她的旁边，有个肌肉健壮纹着身的男人。他们有说有笑一路攀谈。她没有看到坐在小店门口很显眼的他。他也没有吭声，只是目送他们由远及近，又由近及远，然后又上了出租房的楼。没二分钟，那男人下来了。他松了口气，他随后就上了楼。
      他没有问男人的事，她也没说男人的事。他请她吃了大餐，他们开心地聊天，友好地分别。
   一个月后，一个星期四的下午下班时分，他又去了她出租房下面的小店内等她。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。而这次，男人很久没有下来。他望眼欲穿，继而悲愤难耐。最后还是忍无可忍。上了出租房的楼。走到她租房的铁门前。里面传出的声音瞬间把这世界分成了尖锐对立的不相通的两半。他撕心裂肺心如刀绞却又如泄气的皮球。在台阶上呆站了几分钟。看到了她晒在走廊上的那条红腰带。他随手取了下来，黯然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。

   至今，他都不知道她爱过他没有？或许是他不懂女人吧？